养狗标语狗乱叫怀旧寻找曾经的贾汪乡村好声
发布时间:2024年11月14日 点击:[5]人次
一
鸡打鸣、狗叫唤、牛打喯,是儿时农村专属的好声音。
鸡打鸣也称鸡叫,社会进化形成的鸡对自然界的感知,漫长历史长河里是人们知晓时间的报时工具。
每每下半夜鸣叫一阵子后,满村的雄鸡(我们这称谓公鸡)更是相约好的似的,又沉默一大阵子,再开始下一轮的规定动作。
因为是雄鸡带头,左邻右舍间的鸡、东半庄子西半庄子间的鸡个个声音洪亮,就像是高音擂台赛,你方唱罢我登场,一波胜过一波,日日如此,年年如此。
我们这一带管下半夜第一次的鸡打鸣叫做“头遍鸡叫”,第二次的打鸣叫做“二遍鸡叫”,等到“三遍鸡叫”的时候,天已朦朦亮了,大约是冬季六点钟或是夏季五点钟的样子。早起的人们已忙于一天的开始了。我那时还是个小学生,也开始起床去邀约隔壁东家发小们一同去前村的徐台小学校早读了。
俗话说“鸡叫三遍天下白”,事实就是这个时辰点位。我对冬天读早自习印象深刻,恍若昨天,还在梦乡里呢,硬是被大人们喊醒的,窗外的鸡打鸣声还在继续着。据此推测,“二遍鸡叫”的时间约摸是四点钟样子开始的,“头遍鸡叫”的时间估摸是二、三点钟样子开始的。
从古至今,鸡打鸣这一自然进化没有更多更改,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,农村居住条件大有改观,很少能听到鸡叫了,何况八十年代手表、九十年代手机陆续普及,以鸡打鸣感知时间的功能已不复存在了。
但古今文人政客们却记载了它。唐朝诗人李贺在《致酒行》诗中就有“我有迷魂招不得,雄鸡一声天下白”名句,流传永远。建国后伟人毛泽东在步其韵奉和柳亚子先生《浣溪沙》诗作中,信口吟出了“一唱雄鸡天下白,万方乐奏有于阗。”只不过李贺那时候穷困潦倒,对意境的表达只用了“一声”,到了毛泽东这时候他老人家春风得意,凌驾大自然而一贯伟岸的艺术笔墨象征性用了“一唱”,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。
“良渚文化”因五千年的深邃申遗成功,而具有一同流传下来的“鸡打鸣”声音是不是该成为遗产而保护起来呢?
二
狗叫唤也称狗叫,说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声音了,家养的宠物狗每一声“嗲”语都会逗得大人小孩们开心起来。可是三十年前村庄里的散养狗狗叫唤起来是什么样子呢?
不老河上的潘庄渡口是连接河南岸北的扼喉要道,所谓河南是小范围区域语言,专指潘庄、徐台两个自然村,岸北则是对鹿庄、老矿、贾汪的称呼。每当夜晚迟归的人们从渡口北岸“喊船”,家里人尚未接上答语,倒是庄里的狗狗们“汪汪,汪汪汪”答应了下来,一只狗带动一片狗,一片狗连着半截庄子的狗汪汪地叫唤着,家人们相互应答后,狗叫声才能停歇下来。狗叫声倒也成了传递音讯的接力棒,听到狗叫声就知道家人们平安回家来了,是祥和是圆满的征象。
那时候,农村的“小偷小摸”多。他们时常借着夜间的掩护偷人家的东西。“小偷小摸”除了提防主人的起夜看到自己外,还要格外提防着主人家的狗、邻居家的狗,甚至是半截庄的狗。哪一只狗都是侦察兵,都是守护者,稍有不甚,晚上的“行动”轻则中途放弃,重则被狗困住不得动弹,只能等着主人家起来解围,幸怏怏中落下了谴责声:小小年龄,竟干些偷鸡摸鸭的事……
第二天早上,早起的媳妇们开始在家门口驻足议论着,说到关键处,有时声音压得低低的,唯恐第五只耳朵听得到。恰恰地相反,不过晌午,便有人有眼有板地说起东庄的谁谁家的孩子不务正业之类的碎语了。只是没亲手逮着,哪这么多“事实”呢?
时光不居,岁月如流。狗叫声已离我们渐去渐远了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详和和美好。
三
世界是和谐的,鸡打鸣和狗叫唤是人与自然的乐章,旗山煤矿汽笛声则是我们改造自然过程中伴生出来的时间味道。
70年代的农村劳作是通过“挣工分”来酬偿的,勤奋、任劳任怨的老百姓起早贪黑大干社会主义,旗山矿南门的残桓院墙上依稀可以看到“自力更生、鼓足干劲、立争上游、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”标语口号,因是水泥打底,墙上成字比较牢固,抑或是人们对那段光阴的留恋,这段标语墙还保留至今。旗山煤矿曾是时代的宠儿,新工人必须是父辈“带工”方能成为“吃铁饭碗的人”,我们村有一户弟兄仨人都被其父“带工”入矿上班,被同村人“羡慕嫉妒恨”而愣是没有办法。
言归正传,矿上的蒸汽锅炉上安装个汽笛,每到中午11:30准时鸣笛,其鸣叫如同大喇叭,由于其声音宏大,周边方圆几里也没有工厂,高楼阻隔,穿透力特极强,邻近十里八村的农村田地里都能听得到。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声音婉转悠长,一低一高一低,绵延一分钟样子,生产队的队长闻此知道晌午到了,立马大声地说“收工了,都回家喽!”大伙儿拍打下身上的泥土,和着姊妹娘们间的问候声、骂俏声快快乐乐地各自回家去了。
旗山煤矿的汽笛声拉近了工厂农村的距离,日而复始的汽笛声增添了老百姓多少无限的遐想,广大的农村儿女为它喜为它忧。喜的是每天的劳作因它而中止,不时地盼着它早点到来,忧的是啥时候才是我们的人生出头之日呢?当年知青下放到我们生产队,后来回城在医院工作的小边多年后说起那激情燃烧的岁月,仍然感慨万千:“矿上的汽笛声伴我们知青插队全过程,为它哭过为它笑过,日记里写过它,情书里提到过它,乃至回城后听不到汽笛声反而不习惯好几年。”
别村的姑娘嫁到了我们庄当媳妇,过门三天,刚刚完成回娘家“跑三天”风俗,就出工劳动来了,邻门的远房婶子不怀好意地大声说:“大侄媳妇,刚过门的,早点收工回家别累着。”新媳妇随口答应:“还没听到旗山矿拉响呢?”引的大伙哈哈大笑起来,原来五里开外的她娘家那也是以“矿上拉响”作为作息凭据的。
多年过去了,生产队劳作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,但那个年代特有的烙印如同那“矿上汽笛声”一样悠远,常常令人想起。
作者简介:周大鹿
原名周同生,企业会计,喜欢读书和历史地理,爱好书法。为了打造不老河农旅文化,他曾单独或与他人合作写了多篇系列文章,推介宣传不老河流域山水、人文、传说、遗迹等。积累了以后开发保护方面的文化素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