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名字带一了为了生儿子一口气生了八个孩子
发布时间:2025年10月21日 点击:[1]人次
“早不生晚不生,非要现在生,折腾人。”张奶奶骂骂咧咧。就今天这天气,西北风呼呼的刮。他家老大媳妇儿要生孩子了。
西北风夹杂着枯木和尘土砸在纸糊的窗户上呼呼作响。
张奶奶下了炕,拿下插着门的门拴,还没来得及推门。“啪”一声门就被大风吹开,撞在了墙上。
用破布缝制的门帘子,早都被大风吹断了一侧的带子,另一侧垂死挣扎着和风做着最后的斗争。
“这天气要吃人,老天哦,你要收人吗?”张奶奶顾不上多抱抱怨,赶紧去抢回随风飘扬的门帘子。
“妈,你快来看看,花花妈肚子疼”寒风里又传来张老大着急的呼喊声。
张奶奶骂骂咧咧,扶着墙迈着小脚往厨房走去。
大儿媳秀秀早都忍着剧痛,把炕上铺的羊毛毡草席卷到了一边。
张老大冒着寒风背着背篓,去门口菜地里挖了半背篓黄土回来倒在了炕上。
那会儿家里条件差,怕生孩子时把被褥弄脏了!在炕上铺点黄土,产妇和婴儿就躺在黄土里。
“脱了裤子跪在土上,哎哟哟!还装啥哩,跟个母猪一样一窝一窝的。”张奶奶扯着大嗓门吼。
对于这个儿媳妇儿,她是越来越不待见,连着生了6个女儿,这是第7胎,啥时候不能生?偏偏还要在天气不好的时候生。
半个多小时后,一声婴儿啼哭传来。张奶奶叫骂着:“又是个女孩,哎吆,老天哦!”
张奶奶一把从脚上提起刚出生的婴儿,就准备塞进炕洞里。
“塞炕洞里,还能烧热炕?”眼看孩子要遭殃,秀秀顾不上虚弱的身体,直接扑上去一把抢过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。
张奶奶见秀秀抢走了孩子,气的骂了句:“造孽”。就下炕拍拍身上的土走了。
张老大拿过剪刀,帮孩子剪了脐带,拿出几件大孩子出生时穿过的破衣服,给孩子穿上。
才30岁的秀秀,已经是7个孩子的妈,准确的说是三个,除了老大花花,老二叶子和刚出生的老七。其余3、4、56全都送人了。
在偏远农村,没有儿子要被骂“绝户”。
生不出儿子的媳妇儿在婆家是没地位的,秀秀家有公婆,上有婆奶奶,爷爷。下有三个成家的兄弟,两个没出嫁的妹子。
一大家子,老少十几口人,都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,一个锅里搅和。
老二老三媳妇儿人家第一胎都是儿子,为人性格霸道精明,婆家自然不敢懈怠。
老四媳妇儿刚进门半年,肚子里也怀上了。
木讷老实的老大,和不善言辞的秀秀,两口子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。
生完老七刚三天。张奶奶就迈着小碎步来到厨房,冲着躺在炕上的秀秀说:“你爷爷想吃手擀长面,你起来赶紧收拾做。”
就这样,秀秀月子结束了,全家一日两餐都归她。
秀秀结婚新房是隔壁耳房,老二结婚时家里没有对应的房子,秀秀一家就搬到了厨房,把房间让给了老二。
厨房一张炕之外,就是能支起两口大锅的灶台,和擀面条用的大案板几口大水缸。
秀秀除了做饭,一家人的饮用水,两头猪,一头骡子的饮水都是她负责。
扁担挑着两个大桶到村里的水井里打水,再挑回家倒水缸里每天都要来回好几趟。
生育了多次的秀秀。由于没有好好坐月子落下一身的病根儿。
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。秀秀才想起已经半岁的老七,还没有起名字,抱着去上房找孩子太爷爷 求给孩子起个名儿。
看爷爷靠在在炕边上,“吧嗒吧嗒”吸着旱烟,琢磨了会儿说:“就叫盼弟吧!”
又一次怀孕后 ,秀秀为了躲避计划生育,东躲西藏了好几个月。生下一子。
代价是家里小麦,被计生的全部拉走。在80年代初,小麦是农村家庭里贵重的东西。吃面条馒头全靠小麦。
这件事儿,惹的老二老三媳妇儿不高兴,闹着要分家。
兄弟四人分家,老二宅基地里自建房屋,老三带着老婆孩子外地发展,老四留在老院子和4个老人一起生活。
秀秀夫妻俩带着两床破被子,一张羊毛毡,一口锅,两只碗,两双筷子搬到废弃的破窑洞去住。
破窑里出了一个快塌的土炕,连个窗户门都没有,晚上睡觉都能看见,对面山上野狼眼睛发出绿油的光。
夫妻俩决定让刚12岁的花花辍学回家,帮着带妹妹和弟弟。
他俩白天开荒砍树,晚上熬夜砌墙,做木工装门窗。
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劳作,终于在第1场雪之前,破烂的窑洞被修理好了。
有一年大人去收麦子,留下盼弟和弟弟在窑洞前玩。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灰狼叼起盼弟就跑,盼弟被吓得哇哇大哭。
幸好花花提前从地里回家,准备做晚饭。听见了哭声,她寻声望去,看见被狼叼在嘴里的盼弟。
这虎丫头拿起锄头就追,边追边大声呼喊:“来人啊!狼叼人了!”
在地里收麦子的人生们,听见花花的呼喊声,拿起镰刀,木棍就冲过来围堵。狼出来咬人,咬家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,长期与狼斗争的他们都有了打狼经验。
出去干活儿,也带着趁手的打狼工具。
在山区农村,傍晚或者中午人少寂静的时候,野狼就会偷偷下山,袭击落单的人。悄悄趴在干活的人肩膀上,乘机咬断人脖子。
包围过来的人们,对着狼鼻子就是一顿招呼,抽的狼吃痛极了,松口扔下叼着的盼弟,急忙逃命去了。
秀秀抱起哭的嘶声裂肺盼弟,检查发现脖子被狼咬出了几个窟窿,幸运的是大动脉没事。
村医简单处理一下,包上纱布。
大伙都感叹:“这孩子真命大,将来有福”!
连一片消炎药都没吃的盼弟,伤口就这样好了,确实命大。
又能背着小背篓,蹦蹦跳跳的跟在二姐叶子的屁股后面,去山上铲青草,回家喂猪,喂驴。
再大点儿,家里养了几只羊,放羊的任务就交给了盼弟。
盼弟除了姐姐和弟弟,还有很多小玩伴,邻居家娜娜和盼弟同龄,两人天天在一起玩。
就连上学,也是同一天去报名,村子里的学校,共三个年级,还不到10个学生。老师也只有一个,是村子里一个有中学文化的担任。
上课的时候,三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室里,老师一个年级一个年级轮流讲课。
一晃三年过去,盼弟和娜娜在村毕业了。要转学去十里地之外的乡小读四年级。
去三嫂读书,每天来回20里地,对于盼弟和娜娜,这些山区孩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。
能走出村子之外的地方,见见外面的世界,好像更吸引她们。
终于盼到开学的那天,两人早早的起床,背着书包去新学校报到。
老师问:“张盼弟,张娜娜,你们俩学费带了没有?”
娜娜带了,老师收了学费数了数装进口袋,把新书发给了她。
盼弟低着头,小声的对老师说:“老师,我爸说了,先把书赊给我,我爸有钱了再交学费。”
老师瞪了盼弟一眼骂道:“你爸是谁?面子这么大呢?”就喊下一个。
回家的路上,盼弟羡慕的看着娜娜双肩背新书包,还有书包里的新书。
她的书包,是妈妈拿旧衣服改的,已经破破烂烂的只能手提着。更让她难受的是,老师没有赊给她书。
“娜娜,明天上课我和你坐一起,先和你用一套书行吗?”盼弟地在回家的路上问娜娜。
“不行”,娜娜干脆的拒绝。
到家后,等放羊回家的父亲回来。
吃饭的时候盼弟试探着问:“爸,老师不给赊书”,盼弟父亲皱着眉头气哼哼的说:“都能赊,就不给你赊,那别上学了。”
等一家人吃完饭,盼弟洗碗的时候,趁机问弟弟:“你学费交了吗?”
”交了,爸去交的,”弟弟回答。
盼弟心里委屈,又不敢找父母理论。
大姐已经出嫁,二姐也早早辍学出去打工,赚钱给家里盖房子。
父亲已经说了好几次,想让盼弟辍学在家干家务。
她怕惹怒父亲,挨打不说,不让上学就玩完了。
盼弟的梦想是离开这个小山村,不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。
读书是唯一的出路。
最后在母亲的劝说下,父亲给了盼弟50块钱,让先给老师,其余的有钱了再交。
总算能领到书本了。刚开学盼弟和娜娜家里,都没有可以看时间的表。
两人经常把月亮当成天亮,起床背着书包就往学校走,走着走着就成了漆黑一片。
吓得两个人,前进后退都不敢。好在那会儿,山上野狼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不敢走山路,两人商议从邻村绕道走,一户人家养的大黑狗,拴在马路边。
每次路过那只狗,都要扯着链子扑着她“汪汪”俩嚎叫几声。
有次扑的猛了,链子被挣断了,盼弟和娜娜被吓的一路尖叫着往家跑。大黑狗一路狂追,差点就咬到跑慢了一步的盼弟屁股。
那次追咬,成了盼弟和娜娜的噩梦,两人三魂被吓跑了两魂。好久都不敢再经过那里。